流水不腐
流水不腐插画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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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流浪生活 辛克的新生活开始了,曾经的苦恼、忧愁、恐惧一股脑犹如天空的乌云飘走了。他信心十足地同蟋蟀阿甲投入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中。 他曾经多少次想丢开课本,逃离学校,去寻找一种自由自在的新生活啊。但这些都仅仅是在他脑海中打过转的念头,仅此而已。有一次,黄旭要带他逃学,到一个自由自在无人管、无人问的世界中去。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害怕极了,黄旭的话简直象一只黑手揪住了他内心的秘密,让他突然感到那种念头是多么的可怕——背井离乡,背离父母,然后,成为所有人谈论的焦点。于是,他象一只被猎取的兔子慌不择路地从黄旭眼前逃走了。黄旭大声地责骂他是胆小鬼、窝囊废,便独自离家出走了。辛克对黄旭骂自己的话非常生气。为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窝囊废,他决定逃一次语文课。上课前,他躲在了教室后的一棵大树上,通过窗户他可以观察到教室内的一切情况。他想看看自己的壮举究竟会在同学们中引起怎样的轰动。可当聋子手中的上课铃铛一摇,他的心就发起颤来,猫儿一样地滑下树,溜回教室去了。对这件不成功地壮举,他最终归咎于聋子手中的那个铃铛。后来,他往铃铛内塞满稻草,狠狠地惩罚了那个铃铛。可怜那摇铃人还尽职尽责地摇呀摇,铃铛却哑巴一样一声不响。啊,现在可不用怕聋子手中的铃铛了,跟着这位游侠阿甲,他乐意玩多久就玩多久,乐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啊,做只虫子真是幸福呀!”辛克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当然,辛克也遇到一点让自己难为情的事。那就是这位同行者阿甲似乎对辛克的模样和身份非常好奇。 “我的朋友,你是从哪儿来的?人类?兵马俑坑?还是马王堆?” “喔,这个……”辛克根本没有料到阿甲会打听这个,当然也就从未深思量过。但他心想,绝不能让这只蛐蛐知道自己的所有实情。那样,他肯定会瞧不起自己的,“这……我……我曾经也是一个真正庞然大物的人。后来……后来,是我请求一位魔术师将我变小的。是的,魔术师。瞧,他的手法还不赖吧。”辛克斗胆为阿甲编了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真不错,是有点神奇,”阿甲感慨道,“那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是在捉迷藏还是来躲债?” “哦,这个……”辛克又思量一下,“我……我是想,在这里旅行一定别有一凡风味。所以,选择了这里。这也是魔术师的建议。”辛克惊奇地发现,这些“聪明地主意”如同老早储存在自己脑子里一样,无须思索就一套一套地往出蹦。 “旅行?啊,这可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阿甲赞许地举了举胳膊,“这里是个不错的目的地,昆虫们的天堂或者地狱。你会欣赏到一幅幅千奇百怪的面孔:善良的,凶恶的,丑陋的,漂亮的,霸气逼人的,还有胆小怯懦的。谁知道老天爷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将他们象豆瓣酱一样搀和在一起,搏斗厮杀,弱肉强食。你应当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游戏规则。这样,你今后就不会做出一些冒失的事来了。” “好了,好了,阿甲,”辛克不无自豪地打住阿甲的话,“我是人!从来也没怕过虫子。要知道,我们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即便老虎、狮子也会怕我们的。啊,阿甲,听你这么一说,这里简直就是个动物园,快带我四处转转吧。” “噢,急什么,”阿甲乐了,“不过,我的朋友,无论你是什么来头,在这里生活相信得是实力,而不是权威。你可要当心这一点呦。” “我当然知道了,阿甲。因为,我是人!”辛克不耐烦了,“走吧,阿甲。” 一路上,辛克也询问起了阿甲的身世:“阿甲,说说你吧。你为什么独自一个穿越这座丛林?也是为了旅行吗?” “不,”阿甲郑重地表示道,“我说过了,我是一名游侠,一名剑客,自由自在的流浪者。” “你活得可真潇洒!”辛克感慨道。 “哦,你过得也很精彩呀!” 阿甲拍拍辛克的肩膀,发出朗朗的笑声。 辛克兴致勃勃地追随在阿甲身旁,谈笑着,搜寻着阿甲对他谈到的每一件新鲜事物。他们穿越草丛,钻过灌木林,跃过低洼的湿地。他们象长征一样艰难的在草丛中行走。但是,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浓厚兴趣没有让辛克对这种永无尽头的行程感到厌恶,更谈不上痛苦不堪了。 当他们穿过一片灌木林时,看到灌木枝头挂了一张庞大的网。你可不要认为这是蜘蛛的杰作。其实,它们是天幕虫的休息所。天幕毛虫们一条条懒懒散散地躺在上面,沐浴着温暖的日光。辛克与阿甲的经过惊动了他们的休息。 “喂,步行者,干吗那样的辛苦,赶着去追太阳吗?瞧,阳光多好呀,快上来歇个脚吧!”一条离辛克最近的天幕虫冲他们问候道。 “老天呀,世界上总有这样一些人,忙碌起来就像一架风车转起来没完没了,累不累呀!”一只天幕虫嘟囔着,翻了个懒身,又睡去了。 “哦,看到他们这样的辛苦,我又找回了幸福的感觉!”另一只天幕虫重重地向后依依身子(网被压出了个大坑,又弹起来),做出非常舒坦而幸福的模样。 “谢谢你们的邀请,我们要追得太阳永远也落不了山,”阿甲冲天幕毛虫回应道(天幕虫们发出呵呵讥讽的笑声),然后,对辛克说道,“这些庸碌的虫子认为我们是不懂得享受的生活者,其实,我们看到地世界比他们一生想象地都要丰富。” “哇,他们的网可真大呀!那是用来捕捉小动物的吗?”辛克问道。 “捕捉小动物?不,他们从不吃肉。那只是一张供他们睡懒觉的床。他们只在夜里从网上下来吃些嫩叶子。胆小的象……” “还不快滚远些!”突然,一个暴躁的声音震地整张网都在晃动。那些织幕毛虫匆忙向幕后躲去。四周立刻寂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毛虫们从幕后窃窃地探出头来,发现网上竖立着一只向四周东张西望的毛虫,也许是这一嗓子所产生的效果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老八,你这样一惊一咋真是作孽呀,要害病的!”天幕虫们忿忿从幕后爬出来,责难着老八,一只毛虫抚着胸口,喘吁吁地怨气道,“我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蜘蛛、蝎子。我只想试探一下他们的胆量。”老八解释道。 那只暴躁的毛毛虫没有让辛克感到危险、害怕。相反,辛克感到很有意思。 日头已经当头照了,可山中的空气是不会让人感到闷热、焦躁的。辛克与阿甲也需要休息进食了。辛克却为这第一顿午餐发起愁来:“吃些什么呢?”这可是个问题。他左顾右盼,四处寻找。 阿甲却在一棵嫩草旁大嚼大咽起来。 “我的朋友,你还在等什么?等着天上掉馅儿饼吗?” “我吃些什么呢?” “需要帮忙吗?你可以享用我这棵,它的味道可真不错。”阿甲很客气地将自己的食物让给辛克。 辛克几乎是被阿甲尽情享用的表情感染了,迟疑地走过去。当然,饥饿也象催命鬼一样折磨着他。他接过阿甲手中的叶子,紧皱眉头,先用舌头沾沾流出的汁液。突然,一股难以忍受地恶心气味从他的胃中往上涌。 “怎么了,我的朋友?”阿甲关切地问。 “阿甲,它的味道苦地像中药,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味道。我得为自己找一些合口味的果子吃。”于是,辛克努力地扯长脖子,踮起脚尖来细细地拨开每一根枝条,翻开每一片叶子来寻找果子。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辛克在一片叶子后面发现了一颗野果子。他惊喜地一蹦,伸手去摘那颗可人的青果子。 突然,从晃动的枝条上蹦下来一只碧绿的蝈蝈。 “是哪个冒失鬼在挑衅我的怒火?让我用剑划开他的肚皮,看看它的里面装了几个胆!”那只蝈蝈同阿甲一样,腰间也挂了一把剑,只不过这把剑更像根缝衣针。他抽出剑,指向辛克,“来吧,伙计,挑起了我的怒火,就不能用沉默来熄灭它!拿出你的勇气,来与我见个高低吧!或者让你的脑袋搬家,或者让我尸横街头。来吧,不要将生命凌驾于荣誉之上!” [大图:蝈蝈司马天举剑要刺向惊慌的辛克。阿甲有个阻挡的动作。辛克则哭丧着脸因为恐惧而拒绝决斗,拼命向后退让。] “对不起,我……我没看见您,请原谅。我只想找些午餐。”辛克连连向这个好斗地家伙道歉、解释。他当然不想惹恼这位剑客,更不愿与他决斗。 “啧啧……,是饥饿选择了冒险,那么冒险就要付出代价。来吧!”蝈蝈挥剑冲向辛克。 “哦,等等,我的老朋友,” 这叫声果真止住了蝈蝈的进攻。他收住了剑:“阿甲,哈哈,老伙计,你应当骑上千里马赶路才不会耽误你没日没夜的行程!” “那也比不上你行走如云呀!司马天,老朋友,你可好呀!” “好了,老伙计,听我的,别再管那些闲事了,像我一样做个乐天的逍遥者,这不比你那种生活悠闲的多。瞧,那种劳累的生活让你的六条腿都跑细了,何必呢!” “我可不能没有……” “得了,得了,又是你那套古老的剑客之道吗?算了,算了,别管那些了,我们干吗一见面就要争论个没完没了呢。来吧,老伙计,让我们的剑也彼此会个面。” “来吧!” 说着,两个老朋友分开,阿甲抽出剑,彼此施过剑客礼后,便交起手来。结果未分胜负。他们彼此欣赏地哈哈大笑。收好剑,蝈蝈司马天向阿甲展开双臂。两位老朋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阿甲拉过辛克,“这是我的朋友——辛克。” 蝈蝈司马天轻蔑地瞥了一眼辛克,摇头道:“哼,胆小鬼!” “与我的朋友握手言和吧,一定是你成功的伪装迷惑了他的眼睛,才发生了误会。来,握手言和吧!好了,老朋友,干吗将你的度量扎得像吝啬鬼的钱袋,来吧,掏出些来,拿出剑客的风度,握手言和吧。” 司马天做出高傲地姿势:“我从不同胆小鬼握手。不用问,他一定又是你从阎罗殿拉回来的可怜虫。阿甲,何必呢,他除了乞讨饶命,还会什么?早晚是要回到阎罗王那里报道的,”司马天毫无掩饰地评论着辛克,“放心,老伙计,我不会对他怎样的,这种可怜虫不值得我亲手送他回阎罗殿。在他苦苦哀求时,我就赦免了他的死刑。”司马天叹口气,“好了,老伙计,我该走了!” “怎么,老朋友,我们又要这样匆匆分手吗,就不能共进一次午餐吗!”阿甲挽留道。 “老伙计,别遗憾,我们有的是进餐机会。”蝈蝈司马天很快就从阿甲与辛克眼前消失了。 “我的朋友,忘掉那些不中听的话吧。他孤傲地就像一块硬石头。好了,继续我们的午餐吧。”阿甲对辛克安慰道。 辛克在这场旅行中迎来了第一个夜晚。说道野营也是令辛克别有一凡感觉的。因为,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外住过宿呢。 “怎么,你晚上还要睡觉吗?”阿甲对辛克提出睡觉地请求很吃惊。 “是的,这是我们人类一生下来就有的习惯!”辛克边对阿甲说着话,边四处寻找树枝。 “你这是干什么?” “来吧,阿甲,帮把手,我要让你过一次我们人类的生活。”辛克将两根树枝交叉地插入地下,又在不远处同样地竖起了一个交叉架。 “你要干吗?”阿甲更加奇异地问道。 辛克没有回答。他只是吃力地又抬起一根树枝子,拼命地往两个交叉架上举:“快来帮我一把!”他几乎是痛苦地请求道。 阿甲急忙帮辛克将树枝子抬上去:“噢,我的朋友,难道你要建一座瓜棚吗?”阿甲见到架子的雏形,才恍然大悟过来。 “不错,阿甲,我要为我们设计一所别致的屋子。”辛克不无得意地完成着自己的杰作。[[size=6]中图:辛克在高高的夜空下为自己搭建小房子。辛克一边努力地将树枝子往搭好的架子上盖,一边在对一旁的阿甲解说着房子的好处。阿甲则拿着根树枝倾听着辛克的谈论。][/size] “你想永远住在这里?”阿甲不解地问道,一边将枝子、叶子往棚子上加。 “阿甲,我们不是还要旅行吗,怎么能永远住在这里?” “那我们今后要背上这个棚子旅行了?” 棚子终于建成了。辛克一下子钻了进去,细细查看着棚子的角角落落。棚子被封闭的严严实实的。辛克兴奋地在棚子中蹦跳起来。然后,他将阿甲拉进来,一同躺在了铺了叶子的地铺上。可惜,棚子有些短,他们的头露在了棚外。不过,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辛克依然兴奋极了。他此刻很想听听阿甲对这所伟大建筑的感想。 “怎么样,阿甲,这与你们的地洞比起来如何?” 阿甲坐起身:“我想我们不能这样将头伸在外面等着猎手来象切西瓜一样将它带走。要知道,做什么都要安全第一。睡觉也不例外。否则,我们就再也别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了。”阿甲钻出去,蹦到了棚子顶上。 “阿甲,你谨慎地有些过头了,”阿甲的话可真让辛克失望。他居丧的简直无话可说,“你在干吗?”他盯着高高在上的阿甲问道。 “瞧,夜色多美呀,这可不是睡觉的好时候。我要伴着这皎洁的月色放声高歌。” “你要唱到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你疯了,那我还怎么睡觉?” “你不觉得我的歌声很优美吗?” “你的歌声是很优美,可它不是催眠曲,我会被吵得一夜也睡不着觉的。你还是回来躺着吧。” “好吧,看来以后我要养成夜里睡觉的坏习惯了。”阿甲无奈地从棚子上蹦下来,整整草铺,躺在了辛克的身旁。可是,他像烙饼一样在铺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阿甲悄悄地看看辛克,发现辛克也没有睡,“怎么,你也睡不着吗?那我们就走一段夜路或者在这皎洁的月光下高歌一首吧。听,朋友们的歌声多么嘹亮,多么动听!” “阿甲,现在我只想睡觉。只不过,我是担心这样躺在地上会得关节炎的!”辛克强调道。 “噢,得了,我的朋友,别那么娇贵。第一次在野外住宿吧?可我生下来就住在潮湿的地洞里,如果像你这样娇贵,我的六条腿早就锯没了!” 阿甲又蹦起身,砍下两三片叶子,盖在辛克身上。 即使这样,辛克依然难以入睡。他静静地疑视着宁静的夜空;星星离他是那么的遥远,一闪一闪的,像晶莹的露珠,真漂亮。这样的夜晚只有外婆搂着他在屋檐下休息时才会看到。外婆轻轻地拍着他,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催眠曲,啊,多么美,在那样清爽宁静的夏夜。他时儿又想起了梦中路过的那颗流星:“也许,它还会出现吧,”辛克想着,瞪大双眼,注视着天空,等待着,等待着。夜空是那样的静,像温顺平静的海面,仿佛就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当东方的天空一层层被渲染的变白了,辛克才渐渐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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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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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7-03-15 2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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